孩子们是鲜花 不该是小刺猬 小孩嘴里掏实话。前段时间,有小朋友以“当贪官”言志,因为“贪官有很多东西”。世风颓靡、动荡,在孩子眼中,往往有不客气的反射。一份针对广州市小学生的“校园安全”调查,孩子们给打了90分以上,虽“有一定心理压力”,但觉得校园还是安全的。有趣的是,孩子们描绘的“坏人”的形象是一个模子:男性为主,年龄介于25岁至45岁之间,神情慌张、行为鬼祟,“有的戴墨镜”。令人担忧的是,有部分小孩干脆以贫富论好坏,说“穷人就是坏人”
显然是受了影视剧当中漫画化的影响,也许还有父母的教化,把“坏人”给脸谱化了。事实上,几起血案中,残杀孩童的凶手,并非凶神恶煞的扮相,也是芸芸众生中的普通面庞,他们不戴墨镜、神情漠然、行为干脆残暴,和小朋友想象中的坏人对不上号。要是按坏人坏相、好人面善的面相之法来应对,那就坏事了。
小朋友们确实被吓着了,加上时风潜移默化地渗透,都选择了对陌生人说“不”作为保全之法:绝大部分同学选择了“不和陌生人聊天”;大部分同学“不会接受陌生人的礼物”;要是有陌生人接送他们上学,小脑瓜都学机灵了,大都晓得要“和父母打电话确认情况”;不认识的人请吃东西“立即拒绝”;孩子们的同情心也连带打折,只有1/3的选择也许会可怜路边的乞丐。
火车站里喇叭叫喊的,公交车上标语提醒的,父母叮咛嘱咐的,老师善意提醒的,耳闻目睹见识的,在孩子们的心里汇聚成合力,给陌生人打叉:他们信不得,信不过,有可能是潜在的“坏人”。做梦都该带彩色的孩子,以紧张的眼神打量和防范着世界,以陌生人为假想敌,提防着欺骗、敲诈和尖刀,这不是孩子们的过错,实在是我们做大人的羞惭。大人们制造了互不信任的“酱缸”,培植了恶心泛滥的社会土壤,撕开了贫富分化的阶层伤疤,对弱者救济的盲路催生了向更弱小的孩子们下手的心魔。大人世界的乱象,要孩子们承担连带的后果,与人为善的美德,蜕变为危机四伏的恐惧。在六一儿童节,作为长辈的大人,作为人民公仆的“大人”,要作检讨、写保证。本来,孩子们是鲜花,没有机心,随时灿烂,不该是警惕的小刺猬。
尤其让人担忧的是,部分孩子以贫富论好坏,“别理睬那些破破烂烂的人”、“穷人就是坏人”。“我们的祖国是花园”的生态各异,在孩子心中沦陷为弱肉强食的动物世界,他们自然地戴上了“穷人坏”的有色眼镜,此番情景,实在是让做大人的感到恐惧。本应该是听孙敬修爷爷讲故事的年龄,却要和大人一起分担社会学家孙立平爷爷总结的社会溃败的疼痛。唉,叔叔我要对小朋友们说“实在是对不起。” |